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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章是在4 年前刊登

疫情之下弱势群体不掉队

观点

纵观这次2019冠病对人类最大的其中一个影响,若把它概括为一个字,那便是“鸿沟”。

鸿沟体现在各个不同层面。全球层面,是发达国家与未发展/发展中国家的鸿沟;社会层面,是富裕阶级与弱势群体的鸿沟;企业层面,是大型企业与中小型企业的鸿沟;个人层面上,则是人与人之间在经济、资讯、生存生活空间、社会观感与心理上的差鸿沟。

肯定的是,在疫苗发现前世界将会不一样,但对弱势的国家、群体、企业与个人而言,状况肯定更糟糕。

今天我主要讨论两个弱势群体,那便是属于小农小商的自雇人士,以及独居老人面对的问题,以及应该有怎样的思维、策略与布局来纾困。

自雇人士严重受创

“人在商在,人亡商亡”,自雇人士是脆弱的企业个体户。在疫情冲击下,他们面对几个挑战。

首先,是他们的现金流很快干涸。这个群体并不能在现有的振兴配套下申请工资补贴,尽其量也只能够获得微薄的国家爱民现金补助。

其次,自雇人士大部分并无社险保障。虽然社险机构在2020年1月1日开始允许19个种类的自雇人士缴纳社险(包括农民、小贩、经纪等职业),但来不及宣导鼓励便已面对风暴的侵袭,估计绝大部分自雇人士并没有这项安全网的覆盖。

第三、小农小商往往是脆弱供应链的受害者。在限行期间,大农庄能够使用本身物流设施,或与大超市签约维持供应,但小农民在面对中间人不愿意冒险运货的情况下,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农产品腐烂。大风暴肆虐下,连大象都被冲走,更何况是蚂蚁呢?

第四,经济的挑战并不随着限行令而结束,反而仅是开始。经济前景与自雇人士的未来,更是黯淡。

受忽视的独居老人

独居老人是另一个受忽视的群体。首先,大马的福利体系保守滞后,区区300令吉的福利金不是每个乐龄人士都能够成功申请,而且数额绝对不足以维持生活。

其次,大马也没有建立成熟的乐龄福利体系,如全职的专业社工长期追踪与定期探访乐龄照顾户,才会导致在立卑的独居老人在无人知悉的情况下死亡的悲剧。独居老人要的不止是钱(当然也不足够),也包括生理(行动不便、需要复诊与购粮等)与心理(缺乏同伴的独居压力、缺乏活动场所、寂寞心灵与死亡阴影等)的需求,而这些都是政策迟迟无法回应的课题。

第三,大马的医疗体系原本已经饱和,加上疫情带来的挤压效应,很有可能让乐龄人士,尤其是独居老人遭到医疗体系的排挤,进而无法获得即时与足够的医疗照护。

确认趋势找出对策

在巨变的时代,首先我们必须革新旧有的思维,深入探讨以下趋势的广度与深度:

(1)科技化与新自由主义导致自雇人士、契约工与临时工的增长;

(2)人口老化、少子化与传统家庭文化的消散,将会带来更多需要照顾的乐龄人士与独居老人。

认定了这两个大趋势,我们才能站在对的起点去构思适当的纾困策略,譬如:

(1)政府的任何经济振兴与援助计划,必须增设自雇人士的援助项目,而非像之前的第一份振兴配套,连中小型企业也几乎忽略;

(2)无论把社会福利当成是施政成本、正义的责任还是社会投资/回馈来看待,我们都必须重新思考、规划与落实一个更强大的社会安全福利体系;

(3)疫情让去全球化的世界重新审思人与人的关系。除了人口老化,我们也面对自杀率、家暴与忧郁症等社会性疾病。是时候打造社区主义(Communitarianism)价值,成立社区中心、推动永续产业、结合人性与科技,让包括独居老人在内的每个社区成员能够安身立命、通过邻里互助找到人生价值。


本文作者李健聪是人民公正党总财政,彭亨士满慕州议员。

本文内容是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《当今大马》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