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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章是在5 年前刊登

限行令酿非预期群聚潮,防疫恐前功尽弃

政府颁布限制行动令,原拟减少社会接触,控制2019冠状病毒感染率,然而由于政令不明,部门之间缺乏协调,以致造成马新边境大雍塞、民众抢购货物、集体返乡潮以及群聚警察局填写跨州报备表等失控现象,此番种种恐令限行令失效,防疫举措前功尽弃。

疫情转捩点乃是在上周日(3月15日)。政府当天宣布2019冠病确诊案例暴增190例,创单日新高,使得累计病例从早前的41宗增加至428宗。

新增病例大多都与吉隆坡大城堡清真寺的宗教集会有关。该聚会在2月27日到3月3日之间举行,约有1万6000人参加,其中1万4500人为马来西亚籍。其余的大约1500人之中,包括来自印尼、菲律宾、泰国、越南、汶莱、新加坡等总共27国人士。

卫生部长阿汉峇峇(Adham Baba)宣布,政府在周一(3月16日)开会,商议应对疫情恶化。周一早上,部分地区开始出现购物潮。

 政令衍生非预期效应

当天傍晚,首相慕尤丁预告,在主持国家安全理事会会议后,当晚10点将有“大宣布”,然而却没有告知详情,导致局势迅速升温,各项传闻四起,网络甚至有人猜测政府可能实施封城,随即掀起民众抢购货物潮。

慕尤丁颁布限制行动令,从3月18日至3月31日,禁止国内所有公众集会,同时禁止国人出境与外国人入境。

这项政令涵盖的范围非常广泛,不仅限制所有宗教、社团聚会,也勒令除了国家关键服务之外,所有的政府和私人办公地点一概关闭,这意味学校、大学和私人机构都必须暂时关闭。

这项政令一出,由于牵动巨大,且细节不明,遂引起民众恐慌,更激化抢购货物潮;同时也因为政令的内容,引起更多没有预想到反应,反掀起一波波的群聚潮。

这些被激化的群聚现象反可能成为传播病毒的媒介,限行令未行反而负面效果先至。这都是因为政令不明,没有考虑到民众反应所产生的非预期效应(unintended effects)。这在政策颁布上是一大禁忌。

缺明文细节恶化局势

慕尤丁的政令在纸媒和社交媒体迅速传播,尽管有人认为这是政府采取果断措施,但随后24小时却一步步揭示,政令缺乏具体执行方案且许多细节不明,甚至官方发出矛盾的指示。这显示政府也不明白要如何实施该政令。

国家安全理事会姗姗来迟,在政令发出14个小时后,才在星期二下午2点10分发出首份常见问题解答,而随后发出两个更新版本,部分问题解释更清楚,但也有部分内容前后不一致。

例如,第一个版本说明,若未涉及多人,婚礼与婚宴可以举行,惟最好展延,但是第二份更新版本却勒令禁止。

最引发争议的是,第17道问题,原指示公私立大专生返回住家,结果引发庞大的返乡潮,第三份版本才纠正说学生可以选择留在宿舍。这项修订是在晚上7点30分颁布,已经来得太迟,大量学生早就整装聚集在车站,社交媒体上纷传的车站拥挤照片引起激烈批评,甚至引起新一轮的焦虑。

 

不过,南湖镇交通综合终站管理层发文驳斥,网上流传摩肩擦踵的照片其实是2017年所摄,并公布星期二实际情况的照片,然而排队的人群仍然很多。

 公共卫生和医疗专家也警告,巴生谷这种返乡潮恐导致新一波的感染。

前卫生部副总监李国忠医生在推特发文说:“南湖镇终站今天的情况,绝对不是我们想看到的。”

“在车站群聚,民众从2019冠状病毒活跃的地区去到国家每个角落。我们是不是有可能造成疫情全国扩散?”

呼吸内科医师赫米哈惹麦丁(Helmy Haja Mydin)在微博发文说: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遏制2019冠病?我敢说,卫生部的朋友一定是失望得头欲撞墙。感染人数会按指数般激增。”

各部门之间缺乏协调

高教部长诺莱妮阿末(Noraini Ahmad)成众矢之的。不过,诺莱妮阿末在推特解释,所有的政令划一由国家安全理事会对外宣布,只有部分部长获得授权对外发言。

诺莱妮阿末说:“许多人在推特责问为何太迟宣布(留在宿舍)。”

“在这样的情况,所有指示来自国家安全理事会,除了卫生部长,其他部长不得发表声明,免得多份声明引起民众混淆。”

诺莱妮阿末称,已经和公立大学沟通,要求允许学生留在校园,而且校园餐厅必须开放。

登记跨州酿警局瘫痪

不幸的是,上述巴士站的人群聚集只是其中一项危机。

昨晚,巴生谷部分警察局也有大量民众排队,欲填写跨州报备表,造成民众和执法人员暴露于感染的风险当中。

这是因为全国总警长阿都哈密在昨天傍晚时宣布,民众在跨州移动前须到警局填表格获得批准。

其实,慕尤丁颁布限行令之时,乃至国家安全理事会的问答录和内政部长韩沙再努丁(Hamzah Zainuddin)的指南都没有说明是否允许跨州移动。

警局措手不及,无法应对大量人群后,才在六个小时后宣布撤销跨州移动报备措施。然而,再一次错误已经铸成。

有人批评,部分民众似乎对疫情掉以轻心,以致把限行令当作“假期”,因而缺乏自律,但也有人指出必须考虑宽限期,有的人只是从外地返回住处。

截至今天午夜,南北大道朝向北部的路段交通繁忙。警方早前已经劝诫,只有丧事和病重等因素,才不得以跨州移动,因此可能许多人并未听从劝诫,路上的车水马龙可能又是疫情扩散的征兆。

 “马劳”长堤大迁徙

至于南部则有另一番惨状。限行令波及前往新加坡工作的“马劳”,估计每天来回新马工作的人有30万人之多,因此马上引起新柔长堤瘫痪。

新加坡早前已经实施严厉的旅行禁令,禁止部分国籍人士进入新加坡,但却豁免“马劳”受此限制,基于两国唇齿相依,允许新马人士继续来往两地。然而,马来西亚却未采取相同的豁免,导致“马劳”首当其冲。

其实,慕尤丁在周一晚宣布限行令时,没有具体说明“马劳”的情况,早已引起担忧,直至隔天早上,移民局总监凯鲁(Khairul Dzaimee Daud)才证实“马劳”并没有获得豁免。

这导致来不及返马的“马劳”被迫在新加坡寻找落脚处,而新加坡政府也被迫采取措施,安顿庞大的“马劳”。

这就是新柔长堤大瘫痪的缘由,昨晚甚至有许多人被迫步行越过长堤,以赶上最后一刻的锁国令。

群聚或酿连串反应

政府的限行令原本是要减低社会接触,可是却没有想到在昨天单日之内形成好几波失控的群聚现象。

昨天躁狂失控的群体现象使人想到中国武汉、意大利伦巴第封城所形成的激烈反应,民众大量外流反而导致疫情扩散。

星期二未预想到的人潮是否造成疫情大爆发,专家都纷纷表达悲观。

赫米哈惹麦丁说:“我是医生,已经俯首认定2019冠病病例会在下周攀升。我们会缺乏床位和设备,包括像口罩这样基本的东西。”

“财政部,请记下,并协助卫生部。我希望我是错的,否则就要有人人头落地。人民应该有更好的待遇。”

马来西亚未来是否会步上中国和意大利的命运,未来两周将会揭晓。

吉隆坡大城堡清真寺宗教集会所引发的簇群感染将是最好的参照。第一个发现的参与者感染案例是在汶莱,是在集会11天之后,也就是3月7日出现症状,8日入院治疗。

马来西亚随后也检测出更多出席者的感染案例。政府至今仍在追踪感染者,并实施隔离。截至昨天,大马的累计确诊达到673个,其中428个乃是大城堡清真寺的簇群感染,而不幸的是,已经有两宗死亡案例。

全球七千多人死亡

2019冠病疫情在全球扩散,累计确诊达18万7665,其中7790人死亡。最严重的情况属中国,累计确诊达8万881,其中有3226死亡。

目前,中国的疫情已经趋向稳定,但其他国家形势严峻,有些累计确诊案例逾万,这些国家有:意大利(3万1506例)、伊朗(1万6169例)、西班牙(1万1178例)、韩国(8320例)、法国(7730例)、德国(6012例)、美国(4379例)、英国(1950例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