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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章是在5 年前刊登

马来尊严大会所见所思

采访手记

学者再纳吉林为马来人尊严大会致开幕词时,一分钟内接连6次提到马来西亚这片土地是“马来人土地”(Tanah Melayu)。

当他第6次申明时,我转头看着坐在我身边马来人记者友人,我开玩笑的说,“尴尬”。他几乎在同一时间说,“好尴尬”。

再纳吉林也是马来人尊严大会的执行秘书,他在大会中强调马来人的特别地位与主权,但我提醒我自己,这并非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词。

就在几个星期前,我在太子世贸中心(PWTC)采访巫统与伊党签署合作宪章,数以千计的马来人支持者出席这项穆斯林团结集会,把该建筑挤得水泄不通。但对我这个记者来说,只是一般的工作情况。

不过,再纳吉林演讲时,我无法摆脱那不舒服的感觉,可是他的演讲却获得沙亚南美拉华蒂体育馆内近5000名出席者的热烈回应。

 近乎是仇恨言论

看起来,似乎没有其他人像我一样觉得不适。但后来我发现,许多非马来人记者都有和我一样的感受。我和其他记者同行商量再纳吉林演讲的新闻价值,以减轻我的不安。

一名马来记者问我,“你会写再纳吉林的演词吗?”我回答,“我还不确定。那演词内容没什么新意。”她在专注下一个演说之前对我说,“那演讲,近乎仇恨言论。”

或许她没有发现,那简短的交流以及不经意的声援,确实让我觉得好受一些,至少到下一个演讲者发表有关文化诉求的演说前。

觉得自己是异客

演讲者充满激情地谈到应该对任何不尊重伊斯兰的人采取“严厉行动”,这包括政府要推行的爪夷课和捍卫马来文作为国家语言,现场的出席者都为此鼓掌与欢呼。

我再度感到不适,甚至感到轻微的恶心。

别误会。我确实认为尊重所有宗教与语言是很重要的,而且,我们应该对我们国家的语言感到自豪。但在他们的激情中,有些东西却被排斥了。

我感觉到虽然我们全都坐在同一个礼堂,但我们却生活在马来西亚的平行线上。我想,我感到不适,是因为我在那里觉得自己是个异客。

要怎样的未来

在其他的政治、经济、宗教与教育环节演讲中,那种不适的感觉一直都存在。最后,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些人聚在一起拍照,而我也开始怀疑,他们想要一个怎样的马来西亚的未来?

他们对着相机微笑,对于出席大会感到骄傲与高兴,我发现,他们所想象的马来西亚,或许与我所想象的马来西亚的未来非常的不一样。

对我来说,我希望看到有一天,马来西亚人不再通过宗教与族群的眼镜看待每一件事情。

但我聆听大会那些演说后,我觉得那样的一天或许永远不会到来。


汤美燕是《当今大马》记者。原文是英文,本文是由《当今大马》中文版翻译。